但正儿八经的少爷们哪能受得了未婚夫有那方面的疾病,要是喻独活这样只是挂名的假少爷还勉强能操控。
  喻独活思索到这里恍然大悟,他可算是明白了。
  他瞬间把手连着衣角抽出来不继续了,看向陆川断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。
  可别刺激这位了。
  怪可怜的。
  果然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,上天给陆川断开了这么多道门,也一定会给他关一扇窗的。
  没想到,居然关的是这扇。
  作为主角攻来说,太可怜了。
  当然主角受也可怜。
  早说他就不整这出了,本来还想趁机向陆川断打探下关于的“传家之戒”的消息。
  看来这个战术是不管用了。
  陆川断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甜甜地黏在他身上的准夫人,不知道想了什么,突然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  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茫然。
  他那软乎乎的,暖暖的,小小一团的夫人呢?
  怎么突然跑了?
  是不是他回答错误了。
  那刚刚的问题是——
  漂亮小人类的声音重新被找出来,在他脑海中回放。
  “喜欢。”
  陆川断突然出声,让喻独活回屋的动作停滞了几拍。
  “有多喜欢?”
  喻独活提起了一点儿兴趣,陆川断身有隐疾让他心底更升起了欺.凌的想法。
  小陆川断,好可怜。
  好想狠狠欺负——
  “想藏进房间,单独给我看。”
  陆川断指尖不自觉地细细打颤,他竭力控制住兴奋,斟酌着用词,试图不再吓跑他脆弱的夫人。
  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。
  他只是想把“夫人”拖入巢穴,永久地、不停歇地、激烈地,吞噬他的“夫人”。
  他的巢穴。
  陆川断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,人类的心脏在他的胸腔中剧烈跳动,几乎到达病态的速度。
  他和“夫人”。
  拖入。
  只有他们的巢穴,不被任何生物打扰的巢穴。
  充斥着,裹满了“夫人”甜腻湿软气息的,巢穴。
  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。
  “那好吧,陆先生。”
  喻独活向前走了几步,如心甘情愿献祭的脆弱羔羊般抬起了手。
  “去你的房间吧,我会给你看的。”
  陆川断在今夜,第二次压抑自己,收回了从身后探出的狰狞暗影。
  他的“夫人”,愿意去他的巢穴。
  他会把那里变成“他们”的巢穴。
  “夫人”永远也不能逃走了。
  ————
  喻独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,那座黑暗无光的宅院。
  他轻轻踏上昂贵的桧木地板,若有所思地问道,“陆先生,你一直住在这里吗?会不会因为太暗而不适应?”
  “我习惯了。”
  陆川断将伞收好,快走几步,为喻独活打开了房间门,“更何况在你来之前,这里没有任何光。”
  没有任何光?
  喻独活听到这话,脊背突然一阵发凉。
  希望陆川断是在开玩笑,因为他真的不认为正常人类,是能够在昏暗无光的地方生存数十年的。
  “你身上都湿透了,去洗个热水澡暖一下吗?”
  喻独活看不清路,陆川断在他身旁低声问道。
  陆川断正虚虚牵着他的手,为他指引方向。
  “那我要之前在家里用的那些洗浴用品,要不然我会不习惯的。”
  喻独活昂起了精致又脆弱的下巴,语气里带着娇娇的傲慢,“陆先生要知道,我也不是能被轻易糊弄的。”
  他虽然已经做了决定,打算明天睡醒再开始为难陆川断。
  但这种小事,陆川断就必须能够立刻满足他,这是陆川断的职责,是应该做的事。
  所以根本不算什么为难。
  “我之前让山芎在我的浴室里准备了。”
  陆川断没有被喻独活为难到,他轻笑一声回应道。
  “怎么会在你的浴室里?”
  喻独活这话刚一脱口,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,停住了话。
  当然会在陆川断的浴室里。
  他们可是未婚夫夫,有什么是他们两个不能做的?
  现在只是个他的洗浴用品,之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隐私用品……
  喻独活想到这儿,眨眨眼,脚步稍微缓了缓。
  应该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  毕竟陆川断……
  嗯……他用不上的。
  “怎么了?是还需要什么吗?”
  陆川断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喻独活身上。
  人类嗅闻不到,可其实,他的夫人在踏入他的房间那一刹那,就已经浑身裹满他的味道了。
  他野兽般的本能不允许他把注意力从猎物身上转移。
  “不……没有什么需要的了。”
  喻独活摇了摇头,只觉得陆川断带他走的这条路也长得有些异常了。
  “对了,陆先生。”
  喻独活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探索信息的机会,他斟酌着用词,谨慎发问,“我们什么时候会举办结婚典礼呢?”
  陆川断的吐息紊乱了几瞬。
  他直竖的瞳孔在狭长锋利的眼廓内如凌冽尖刃般,闪着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