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地走过去,从后面抱住无妄,感觉到对方身子微微紧绷,她轻唤,“阿东。”
  “马上就好了。”
  无妄低哑道。
  “奥。”说完,池酒酒放开手踮起脚尖,在无妄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  池酒酒笑了笑,“这是给你的奖励。”
  ...........
  药浴后,身体恢复正常。
  池酒酒随无妄前去救济难民,他们第一个前往百里之外的那个难民区。
  传送符使用。
  没两分钟。
  两人落地在难民区聚集地边上,这时太阳下山,晚霞的光照耀在利彼里亚人黝黑的脸上。
  映照着她们的希望。
  两千多名妇女小孩,废墟重建的土地上,围着帐篷外的火炉子,架起铁锅煮野菜。
  火花噼里啪啦响着。
  柴火燃烧的青烟,熏得小孩的眼睛泪水直流。
  “我们地里的毒种苗子终于拔光了,好希望新的粮种快点售卖。”
  “也不知道那些列强国家是怎么撤出的,但昨日国主宣告,我们利彼里亚自由了,再也不用收到压迫了!”
  池酒酒随意听了几句,心情也被感染到。
  她所给这些难民的金矿钻石,得此国逐渐强盛起来,难民们才敢对外售卖,实现财富自由。
  现在刚解放,生活还是一贫如洗。
  就在这时。
  一声呼声打破谐喜悦的气氛,“阿泰纳,你家孩子和我家孩子口吐白沫昏过去了,你快来看看。”
  阿泰纳正拿着木勺搅动锅里的菜糊糊,突然就听到这坏消息。
  她赶紧放下木勺,大步跟着呼喊的女人冲进帐篷里。
  池酒酒和无妄也跟了过去。
  不过他们是隐身状态,难民们并无察觉。
  池酒酒站在旧帐篷外往里瞧,见帐篷内铺着草垫,草垫上堆放着几张薄被。
  十个孩子躺在草垫上,
  眼珠翻白,口吐白沫。
  阿泰纳和妇女面色慌乱,聚集地里的草医正检查着孩子病情。
  “拿草木灰。”草医给孩子们催吐后,掀开他们的眼皮瞧了瞧,又摸了摸他们胸口处微弱的心跳。
  “这情况,救不活了。”
  “求求您再看看。”不能让孩子就这么没了。
  阿泰纳跪坐在草垫上,神情恳切哀求着,她双手伸出抱住草医小腿不撒手。
  “你让他们吃了毒粮?”
  草医环顾四周,最后对着阿泰纳指了指草垫旁边的黑碗。
  阿泰纳瞧过去,只见黑碗口沾着白米粒,这是刚刚用毒种子种出来的粮食煮的!
  她悲切道:“我没想到会是这样!早知道就不给孩子们吃了。”
  国主前两日下令拔掉地里的苗子,并销毁原有的粮食,并且明日就会派军队来检查。
  违令者要受到严厉处罚。
  她本来忍痛,要烧掉所有的屯粮。
  谁知孩子们见到后,就央求着她把半袋的粮食一次性煮了。
  她见孩子个个饥肠辘辘,想着扔掉粮食可惜,就让他们在明日军队过来检查前大饱一餐。
  就把干脆所有的毒种屯粮粮煮熟吃了......
  让他们这么多年,好好填饱一次肚子也好。
  未料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  以前少量吃没问题,一下子食用太多,她孩子就变口吐白沫晕死了,都怪她...........
  草医叹息,“他们食物中毒严重,呼吸衰竭,我也无力回天。”
  ——无力回天吗?
  阿泰纳如遭雷击,放开草医腿脚后,她抱着呼吸越来越弱的七个孩子颓然哭泣。
  “阿雅!”
  “阿森!”
  “是妈妈对不起你们!”
  阿泰纳颤抖着手指抚摸孩子脸颊,伤心欲绝,“你们醒醒好不好,别睡了我的孩子。”
  而刚刚呼喊阿泰纳的妇女也不甘心。
  她抱着草医哀求着,“求求您了,救救我孩子,我知道错了,再也不敢让他们吃毒粮食了。”
  利彼里亚刚解放。
  不用再经受战争的折磨,只要辛勤劳作日子会越变越好,现在她的孩子却要一命呜呼。
  妇女大声啜泣,她实在难以接受。
  “我刚刚给他们催吐过了,现在呼吸衰竭,这样子恐怕撑不过今晚。”
  草医摇了摇头。
  她看向十名孩子的眼神里闪过怜悯,怜悯中藏着无可奈何。
  这时帐篷外,围过来稀稀拉拉的难民,大家指着孩子议论纷纷。
  “真是可怜啊!”
  “阿泰纳可怜孩子,没想到最后却害死了自己孩子。”
  “我家屯粮还没动。
  本想着半月后新粮种到达,种植也得半年才能收获粮食,就计划着把粮食埋进土里藏起来,躲过军队检查。
  现在看来......不藏也罢!”
  围过来看情况的难民越来越多,草医对大家告诫了句“大家别再食用毒种种的粮食了。”
  接着不管阿泰纳和妇女的哀求,便离开了帐篷。
  有人害怕赶紧丢粮。
  也有人,犹豫不决。
  “要是没了屯粮,下半年我们只能靠野菜维持生活了。”
  正常情况下,利彼里亚每日吃一餐毒种种出来的粮食,剩下的就是靠野菜填饱肚子。
  现在丢了屯粮,大家都挖野菜。
  等山里外围野草薅光,她们的生活该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