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厄尼斯特浑然不知,他张着嘴巴想要继续说什么,但却迟迟没有新的词汇从他嘴里蹦出来。
  ——厄尼斯特太激动了。
  激动得要开始犯傻了。
  赛缪尔决定打断他的施法。
  他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耳朵,同时颦蹙起眉头。
  “小狗,你的声音太大了。”
  被指责的小狗立马露出惊慌的表情,他惴惴不安地看向赛缪尔的耳朵。
  赛缪尔看着小狗开开合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冒出来的嘴巴,不禁又想笑了。
  但是他再一次忍住了。
  厄尼斯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  “陛下,方才那是——”
  厄尼斯特执拗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。
  因为那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。
  “你觉得呢?”
  赛缪尔站起身来。
  他的眼尾微微上挑,却丝毫掩不住瞳仁中亮起的金环。
  厄尼斯特抿紧嘴唇。
  仿佛如果他不这么做,心脏就会从嗓子眼跳出来。
  他期盼陛下的回答,又对此感到害怕。
  若是……
  若是并非他妄想的那样,那——
  厄尼斯特在赛缪尔面前跪坐下来,他个子极高,即使是跪下看起来也尤为高大。
  他凝眸仰望看着眼前黑发金瞳的雄虫。
  随后,厄尼斯特用额头抵住圣台,深深地匍匐下去。
  “陛下,厄尼斯特自知卑贱,但是——”
  “我无法克制住自己对您的爱意。”
  “它就像是呼吸一样,如果剥夺了我对您的爱,我就无法再活下去。”
  “若只是如此,还算不上妄念。更荒唐的是……”
  厄尼斯特停顿了许久。
  “我竟敢妄想,您也是爱我的。”
  这或许是厄尼斯特最为大胆的时候了,他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声。
  在极度紧张之中,厄尼斯特听到陛下的问题。
  “所以,你跪在地上,所求为何?”
  厄尼斯特闭上眼睛。
  “我祈求……您的爱。”
  不是一位神明对眷属的慈悲,不是一位‘王’对子民的怜爱。
  而是一只雄蜂对雌蜂的爱。
  “已经得到的东西,再祈求就是狡黠了呢。”
  陛下的声音传来。
  厄尼斯特抬头,就看见陛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  “小狗,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。”
  随后陛下弯下身,将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之上。
  “就连它,也是时灵时不灵的。”
  “不过……”
  赛缪尔停顿了一下。
  “小狗好像特别喜欢我的嘴唇。”
  厄尼斯特闻言再次僵住。
  他已经如此明显了吗?
  “你的目光老是落在上面。”
  赛缪尔毫不留情地挑破小狗的心思。
  “很早以前就是如此。”
  “小狗,你当时在想什么呢?”
  厄尼斯特抬起头,也因此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。
  “我在……”
  他回答道。
  浑身战栗。
  “我在肖想陛下。”
  厄尼斯特又重复了一遍。
  “怎么想的?”
  金瞳的雄蜂毫不在意雌蜂的窘迫,他的声音很轻,厄尼斯特却无法拒绝。
  他不自觉地陷入回忆之中。
  “在想……”
  “陛下的唇珠,就像是露水一样。”
  “真好看。”
  “只有这个?”
  “还有……如果……能够尝尝……”
  厄尼斯特的声音断断续续,几乎难以支持下去。
  “陛下的唇珠……是什么味道的……”
  “采蜜的本能吗?”
  “不、不是。”
  厄尼斯特再次看向陛下的唇珠。
  “是我的妄念。”
  当陛下的唇珠还没有触碰到厄尼斯特的皮肤时,这样的妄念便产生了。
  这种妄念不断滋生壮大。
  厄尼斯特甚至会想象,陛下的唇珠被他含在齿尖的场景。
  他必须非常非常小心。
  因为陛下身体孱弱,皮肤娇嫩,或许会很容易留下痕迹。
  若是……若是把陛下的嘴唇咬破了该怎么办?
  “还有吗?”
  那声音又轻又柔,充满了引诱。
  厄尼斯特老实地摇摇头。
  他不敢再深想了。
  这已经是他能容许自己的、最大程度的冒犯。
  陛下从鼻腔之间挤出一声哼笑。
  “小狗的胆子也没有很大嘛。”
  赛缪尔说。
  他用食指抬起厄尼斯特的下颌。
  缓慢却用力地亲了上去。
  .
  赛缪尔准备去找‘先知’。
  即使他知道这个行为无比的鲁莽与幼稚。
  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着急地寻找自己被爱过的证据。
  但是赛缪尔难以克制住自己的担忧。
  若是‘先知’真的会死去……
  若背后真的有隐情……
  然而ome的到来比赛缪尔的动作还要快。
  “嗨!执行者!”ome愉悦地看着赛缪尔明显丰润了一些的脸庞,“看你的模样,肯定是吃上了!”
  它啧啧地看着赛缪尔的脸,要不说这东西有营养呢,这才过去多久啊,赛缪尔整只蜂看起来都不一样了!
  头发也有光泽了,面色也好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