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呢?”
  林洱站起来,走到窗前:“后来,申折养了它两年,结果它自己又跑了。”
  沈坠撇了撇嘴,心说那可能是没养熟,跑了就跑了呗。
  等等——
  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。
  “可是我哥说,他天生对宠物毛发过敏。”
  林洱转眸看向他,那眼神好似在说:有没有一种可能,这是个因果关系?
  心理上的因果。
  沈坠突然哑言,默了默,不解道:“要实在喜欢猫,再买一只不就好了吗?”
  林洱继续笑而不语。
  过了会儿,她问:“你见过申折打电竞的样子吗?”
  沈坠摇头:“见过几张照片,但不多。”
  “我这儿有他当年的影像,要看吗?”
  ***
  沈坠这天晚上凌晨三点钟才从训练室出来。
  游戏里的boss被他杀了无数次,杀得电脑都要起烟了。
  然而他还毫无睡意,跺着脚去到一楼找夜宵吃。
  遇到个同道中人——an爷。
  不过这胖子是半夜饿醒的。
  看见沈坠,他把脑袋从冰箱里拔了出来。
  “队长,你打哪儿来啊?”
  “打峡谷而来。起开。”
  an窒息了。“说好明天随便打打,队长你不至于这么卷吧?"
  沈坠在冰箱里找了个面包,一边啃,一边靠着冰箱,问他:“我问你,你打算什么时候退役?”
  an嚼鸡腿的动作一顿,愕然抬头,满脸惊恐:“队长,我最近难道变菜了,拖团队后腿了?”
  “……”沈坠解释,“我不是那意思。我是说,你是怎么规划以后的?”
  an松了一口气,然后耸耸肩。“规划啊。我没有。”
  他语气轻松:“等什么时候打不动了再说吧。”
  “我记得你有手伤来着。”
  “有。但还能治。”an举起自己的左手,“只要能治,我就要打,打到老子死为止。”
  沈坠竖起一根大拇指,以表对他an爷的敬佩。
  an反问: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  沈坠抿了抿唇,喃喃道:“我就是在想,出场小车祸而已,也不是治不好,为什么当初就那么轻易地选择了放弃电竞呢?”
  an手里的鸡腿吧唧掉到了地上:“谁?谁出了车祸?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沈坠转身就跑。
  an急死了,抖着小胖肉追了上去:“沈坠,你今天不给爷说清楚,就给爷死!!!”
  沈坠身高腿长跑得快,一下就跑得没了踪影。
  一转身,在走廊撞上了代玉。
  “队长,你怎么还没睡?”代玉问。
  沈坠敷衍:“刚自训完,这就睡。”
  说着,他往自己房间走去。
  可能是因为此前当“林申折”当出了肌肉记忆,他的步子倏地转了个弯,居然推门进了对面的教练房。
  里面黑乎乎,空荡荡的。
  沈坠顿时清醒过来。
  啊,他忘了,他和他哥已经互穿回来了。
  这本是件好事,可为什么他的心情却很丧呢?
  是因为不能借他哥高位者的身份,对他哥为所欲为了吗?
  沈坠眼睫下垂,失落地关上门。
  这时,代玉走了过来,冷不丁地说了句:“队长,教练明晚要去相亲,你知道吗?”
  关门的动作戛然而止,门把手差点儿没被沈坠当场卸下来。
  他脸色骤冷,眼神喷火地看向他:“你听谁说的?”
  代玉有些害怕他的反应,默了默,道:“晚上路过花园,偶然听到教练和他姐姐聊天说的。”
  砰。
  教练门被沈坠给暴力踹开。
  然后,少爷面色阴沉地摔门回自己房了。
  代玉:“……”
  好险,那一脚,还好没踹在自己脸上。
  ***
  这是wwg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。
  因为在小组里,他们的积分已经稳居第一,两只脚早就踏进了季后赛。
  是以这场比赛,怎么打都行,是输是赢都影响不了结果。
  但因为这次要打的队伍实力不俗,大家一致决定打满三场,多探探他们的门路,以便后面更好地做针对性研究。
  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,他们赛前把这件事说得好好的,可等正式打响比赛后,沈坠却像吃了火药似的,手法打得格外的凶。
  和前几场温润如玉、细水长流的打法完全不一样。
  说好打满三场,结果直接二比零零封了对手。
  大家看着沈坠“11—0—0”和“14—1—3”的kda战绩,表情全都裂开了。
  “哥们儿,你把这场比赛当排位打呢?”、
  “希望兄弟战队今晚一夜无梦,阿门。”
  “怎么可能?信不信他们回去掀开被子,满床都是沈坠。”
  “队长,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……”
  林申折也察觉出了沈坠今天的不对劲,走过去,低眸望着他:“怎么了?”
  谁知少年脸若寒霜,居然没理他,拎着外套转身就钻上了大巴。
  这突如其来的脾气甩在林申折的面门上,让他猝不及防地愣住了。
  大家见状,面面相觑。
  an压低声音悄悄地问:“小队长和教练怎么了?”
  zoo:“道上的事情少打听,再说了,情侣哪有不吵架的?”